最近,互联网医疗的掌门人似乎都热衷“断舍离”。
先是医联创始人王仕锐在朋友圈转发自己公司的产品升级动态,并配文“开始断舍离”,要提升医生执业效率,进一步挖掘疾病管理服务价值。
无独有偶,京东健康CEO金恩林在随后的中报发布期间也宣称要“断舍离”,做业务减法,啃医疗的硬骨头。
在历经多年发展之后,互联网医疗纷纷“断舍离”,究竟舍掉了什么?最终被留下的又是什么?
纷纷入局,野蛮生长
互联网医疗初期的发展与其他“互联网+”行业并无两样,都带有浓重的互联网思维。借着在社交、出行、零售、餐饮等行业积累的成功渗透经验,也想在医疗领域大展拳脚。那时大家认为,互联网在其他领域所发挥的效率提升、信息适配等价值,同样可以移栽到医疗领域。
一晃二十年过去,蓦然回首才意识到,医疗行业与其他互联网赋能的传统行业有所不同。依靠互联网流量打法,虽然部分解决了医疗领域信息不对称、效率低下的问题。但大部分企业仍然盈利模式不清晰,行业依然未跑出一条深入医疗核心价值的路。
究其原因,医疗服务的链条何其复杂,涵盖了疾病的预防、诊断、治疗、康复多项流程。试想一位患者到医院看病,可能会涉及挂号、面诊、检验检测、手术、用药、住院、出院后的持续康复等一系列环节,而每一个环节内部,又套着不同的小环节,而想把这样复杂的链条全部复制到互联网上,难度极高,更何况如手术、住院这类需借助线下实体设备完成的环节,更无法移到线上完成。
因此,彼时互联网的风吹到医疗领域,大家的做法普遍是基于互联网所擅长的连接特性去提升医疗信息的对接效率。这也是互联网一贯的风格,先抓住风口,至于行业的底层逻辑和边界则一边做,一边探索。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互联网医疗企业在初期进行了多种尝试,初期的行业形态以信息和流量为底色,呈百家争鸣之状。
总结来说,有的以轻问诊等医患信息对接为主,比如好大夫在线、春雨医生等;有的以预约挂号为主,比如微医的前身挂号网、趣医网等;有的则做医药电商,比如1药网、七乐康等;还有做O2O送药,比如叮当快药等;而也有以医生端作为切入口,比如做医学交流论坛的丁香园,以及做医生社交平台的医联。
从经验来看,在一个新事物发展的初期,每一种业态类型都值得探索,互联网医疗在这一时期的探索对后期发展也具有意义,此时多元化的声音和思想,促进了医疗资源的互联网化,为行业的后续发展打下基础,同时也引发一些值得探讨的争论点:是做院内还是做院外?是做大而全的平台还是深耕垂直病种?是着重医生端还是患者端?
前两个问题,已经有了相对明确的答案,各企业也走出了自己的路。但医患之争的问题,现在行业里仍然有所争议。但如果我们回到医疗服务的链条上去看,会发现每一环的决策核心其实都是医生。易观分析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医疗年度盘点2022》中提及,把握医生资源,增强医疗服务能力,是触及医疗核心领域的体现。医生之于互联网医疗的价值不容小觑。
寒流倒逼,曙光出现
2010-2015年期间,资本对互联网医疗行业给予了极大的热情与支持,但耐心总有耗尽的时候,五年时间仍然没有等来清晰盈利模式的出现,资本在2016年开始逐渐冷静。有多位投资人在当时表示,看到的项目模式都很雷同,对于缺乏医疗价值、没有进一步增值服务能力的项目,不会轻易投钱进去。
好大夫在线的王航曾在媒体采访中说过,“行业内一直有种观点认为,以挂号、咨询为主要模式的业务是无法实现盈利的。”
2017年,银川互联网医院牌照对外发放,包括丁香园、医联、春雨医生在内的一众企业首批获得了牌照。这为行业指出了一条探索方向,即基于互联网医院开展医疗服务。因为拿到牌照意味着互联网医院得到法律法规的认可,可以由此切入“诊中”,如医生诊断后给病人开具处方等更加贴近实质医疗的行为。这一年,医联正式上线了互联网医院平台,提供在线问诊、检验检测、在线购药等服务。
然而同年,一则名为《互联网诊疗管理办法(试行)(征求意见稿)》的国字头文件流出,其中提及“未经国务院卫生部门批准,地方政府不得擅自审批虚拟医疗机构,本办法发布前设置审批的互联网医院、云医院、网络医院等,应当在本办法发布后15日内予以撤销。”虽该管理办法最终未落地,但整个行业却因此受到冲击而进入前所未遇的寒冬期,不过这也给了行业停下来仔细思考未来前路的时间。
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这一重磅文件发布,国家明确表示要发展互联网+医疗服务,行业备受鼓舞,迎来回暖期。这一年,智能可穿戴设备华米科技、平安好医生、1药网母公司111集团,垂直平台宝宝树、新氧科技纷纷成功上市。而此前已经积累了数十万实名认证医生的医联,也开始思考如何能向医疗服务延伸。“持续以医生为切入点”这一思路是王仕锐多年学医后判断“医改重在供给侧”的结果,并且一直沿此寻找互联网与医疗价值的真正契合点。在短暂尝试外科飞刀业务后,医联开始尝试依托平台医生资源,探索专科(肝病科)互联网医院业务。这次探索,被认为是日后“慢病管理”业务的雏形。
2019年8月,国家再次出台重量级支持性文件《关于完善“互联网+”医疗服务价格和医保支付政策的指导意见》,宣布可将符合条件的“互联网+”医疗服务纳入医保报销范围。自此,互联网医疗行业的地基,已经夯实。
大起大落,迈向本质
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让互联网医疗再度爆红。凭着自己一直擅长的在线问诊、在线开药,为民众在特殊时期的看病就医问题解了燃眉之急,也因此让市场重新点燃了对行业的希望。政府也看到互联网医疗的便利之处,更推动公立医院下场自建互联网医院平台。2021年,互联网医院数量已增长至1600多家,比疫情前翻了10多倍。
然而,有专家在此时泼了盆冷水,国家远程医疗与互联网医学中心办公室主任卢清君指出,当前超90%的互联网医院其实处于建而不用的状态。
究其根本,是由于互联网医疗的很多业态仍只是浅尝辄止,未能和医疗做更好的融合,无法真正对患者的治病效果发挥作用。动脉网在其《2021互联网医院行业报告》中指出,“疫情在短期内为互联网医疗催生了大量用户,但用户的留存仍需要回归‘实质医疗’”。
2021年10月,《互联网诊疗监管细则(征求意见稿)》的发布成为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它的出现帮助行业厘清了边界,即医归医,药归药,从上层为行业指明了“严肃医疗服务”的发展方向。
这则重磅文件的出现,对行业中一些不规范的行为发出了红牌警告,比如非执业医生在线出诊、AI补方等行为将不再被容忍。一时间,几大医药电商股价下跌,行业里也有人认为互联网医疗不香了。但中金公司的研究报告指出,对那些已具备完善合规监管体系、完备诊疗购药流程手段的公司是利好消息。比如,好大夫在线和医联等。也正是在2021年底,医联宣布已获得5.14亿美元大额融资。
医联算是业内较早使用“严肃医疗”来将自身的医疗服务业务与那些并不触及医疗本质的消费医疗相区别的企业。这样的表达与医联创始人王仕锐的决心密不可分,这位85后医学博士坦言,医联要做的是往服务模式更深、技术门槛更高、整合难度更大,往能真正对患者结果负责的区域去研究。因此,医联一步步发力学科建设,更积极投身严肃医疗,不但陆续推出多学科的慢病管理SOP,还启动并完成了包括糖尿病、肿瘤、艾滋病等多学科的专家共识建设,并在去年6月成立了学术委员会,由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肿瘤病因学专家程书钧和世界高血压联盟前任主席、著名心血管内科专家刘力生教授领衔。
这样的思考和路径也受到同行的认可,去年12月,京东健康也牵头组建了互联网医疗专家委员会,邀请了数十位专科中心学术带头人以及三甲医院医生加盟。据媒体报道,互联网专科诊疗规范也将是该专委会未来的推动方向之一。
划定边界,严肃医疗定终局
现在回看,2021年是互联网医疗发展过程中承上启下的一年,这一年行业重新洗牌,不合规的玩家逐渐被甩出赛道,为做严肃医疗的企业腾出更多发展空间。
2022年6月,在征求意见稿的基础上,国家卫健委正式发布《互联网诊疗监管细则(试行)》(以下简称《诊疗细则》)。3个月后的9月1日,另一则行业重磅文件《药品网络销售监督管理办法》出台,“先方后药”的规定与《诊疗细则》一脉相承,此举将促进处方权进一步回归医生手中,回归医疗本质,再次利好严肃医疗。
政策落地,行业边界线已经画好,企业反倒更有了主心骨。从近期多家企业动态就能看出,严肃医疗正在越来越多地成为互联网医疗企业的核心战略,并且获得资本市场的认可。
京东健康在中期业绩中表示,严肃医疗已经成为其新型医疗健康服务生态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以慢病管理为支点,打造数字健共体的微医,其模式受到国资青睐,前不久已获得超10亿元的巨额融资。
而像医联这种早已布局严肃医疗的企业,也已经开始更深层次的业务探索。据公开报道显示,医联近期发布的APP9.0版本,创新推出两大系统助力医生提效,一是全病程定价服务收入系统。该系统借鉴了DRGs和DIP制定方法,帮助医生通过为患者提供标准化疾病管理服务而从中获得服务费收入,实现了医药之间收入关联的解绑。另一个是智能患者疾病管理系统,通过智能用药提醒、智能患教、智能随访及智能医助等功能帮助医生提高线上执业效率。
从最初的野蛮生长,到经历起起伏伏,再到政策明确,互联网医疗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这个过程中舍弃掉的是行业的浮躁,留下的是淬炼过的价值,断舍离后,行业轻装上阵,迎接价值回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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